第十九章前清遺貴抗日志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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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衛疆駕著馬車，用最快的速度從酒樓後街逃走了，而身後不時傳來的是手雷劇烈的爆炸聲。
馬車奔行了很遠，衛疆才停下車查看了趙宇的傷勢。
雖然沒有傷及要害，但還是在不斷地流血。玲兒已經幫他用布紮住，卻也止不住血。
再看看那個絡腮胡子，手臂上腿上都有刀傷，雖然沒有趙宇失血嚴重，但總歸也是需要馬上救治的。
……
衛疆一邊駕著馬車，一邊對玲兒說到:“反正我們要去金先生那邊，不如就把他們也一起帶去吧？”
玲兒沈思片刻，答到:“也好，先救人要緊。金先生和笙哥是朋友，都是自己人，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。”
接著周衛疆又跟昏昏欲睡的趙宇征求了意見——便又打馬飛奔而去……
馬車又行了好一會兒，周衛疆按照玲兒手裏的地址，終於在一個宏大的宅子旁停了下來。
車剛剛停穩，院裏面就走出來了兩個門房。
————
來人恭恭敬敬地上前問到:“可是上海杜先生差來的客人！我家老爺讓我倆等候多時了！”
“是是是，是我們！”玲兒有點頑皮地回到。
她也沒有想到杜月笙能打點得這麽周到，她和衛疆人還未到，就已經讓人主家準備上了。
自然周衛疆也是欣喜得很，他沒想到會如此順利。
“車上還有兩個兄弟受傷了，得需要馬上救治！”玲兒邊下車，邊跟來人說。
“都是因為在路上遇到點麻煩。”周衛疆忙解釋到。
門房馬上接話，道:“二位裏面請，府裏有現成的醫生，我們這就送去醫治。”
說完一個人領著周衛疆和陳玲兒進了府；緊跟著後面，另一個招呼著三四個仆人把兩個傷者也擡進了府裏。
周衛疆和玲兒被引入了客廳，裏面端坐著一位老者。
看上去已年逾古稀了，但卻是精神矍鑠，沒有一點龍鐘之態！
那門房剛想引薦:“這就是我家…老爺。”
沒等他把“老爺”二字說出口，玲兒就機靈地往地上撲通一跪:“金老爺好！”
周衛疆也恭恭敬敬地鞠躬，道:“金老爺好！”
那金老爺子，咋見這兩個孫子輩兒的孩子如此乖巧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:
“快起來、快起來，不過年、不過節的，不要行這個大禮嘛！”
玲兒笑嘻嘻地又說:“給爺爺磕頭是天經地義的事情，不要總等到過年呀！”
金老爺子一聽更是哈哈大笑:“好啊！好啊！”
“今天老天爺竟然賜給我一個孫子、一個孫女！真是雙喜臨門，天大的好事啊，哈哈哈！”
……
這時候，剛剛送趙宇他們去醫治的那個人走了進來，在老爺子耳邊竊竊私語一番後，便又出去了。
————
金老爺子滿目慈祥地問周衛疆，道:“小子，你可就是杜先生說的那個周衛疆？”
衛疆點點頭，回到:“是的老先生！”
沒曾想，金老爺子突然把臉一沈，斥道:“咋的？老夫禁不起你叫我一聲爺爺啊！丫頭都叫了，你怎麽不叫！”
“快叫，快叫，快叫啊！”玲兒在一旁使眼色。
“爺爺！”周衛疆響亮地叫了一聲後，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給金老爺子磕了個響頭。
金老爺子趕緊上前扶起周衛疆:“好孩子！那兩個人是你救的？你可知道他們的身份嗎？”
周衛疆如實回答:“是的，是我和玲兒我們兩個救的。”
“那？素未謀面，你們這是……”金老爺子一臉的疑惑。
玲兒乖巧地走到金老爺子身邊，把他攙到椅子旁坐下。
……
接著玲兒和周衛疆，便把一路上的經歷全全本本地跟金老爺子都說了一遍。
老爺子一邊聽一邊點頭，真是從開頭一直讚揚到結尾的。
“好小子，好丫頭，有膽有謀不簡單啊！真是英雄出少年！”金老爺子還是讚許個不停。
……
話說這個金老爺子又到底是什麽身份，何方神聖呢？
原來眼前這位滿頭鶴發，一臉慈愛的老者有著顯耀的身份。
他是大清帝國的遺貴、是曾經的東北王張智霖的座上賓、是東三省的黑道龍頭，更是三省商界首屈一指的大佬。
當然了，此黑道非彼黑道，只是用於區別先前的北洋政府、後來的國民政府，再到如今的這個讓他最不能接受的偽滿洲政府。
老人家本來有兒有孫，而可惜的是在一次秘密的反日活動中，兒孫們不幸全部犧牲了。
為了顧全大局，金老爺子並沒有和偽滿撕破臉皮，只能忍痛接受了事實。
……
周衛疆突然想起杜月笙交待的生意，忙說:
“爺爺，也就這幾天，藥材大概就能運到了。”
“杜先生都和您交待好了吧？到時候我只要到碼頭交接一下就好了！”
金老爺子笑了笑:“小子，你知道這批東西除了藥材，還有什麽嘛？”
周衛疆搖搖頭:“不知道啊，難道除了藥材還有別的？”
“怪不得要走海路，不隨我們一起走鐵路。想必是還有什麽大件的吧”周衛疆自言自語。
“軍火？”陳玲兒搶話說到。
“哈哈哈，我這孫子孫女，果然不同凡響！均均一語中的啊。”
衛疆、玲兒笑了笑，齊聲說到:“啊！難道還真是軍火啊？”
金老爺子點點頭:“爺爺豈能騙你們，當然是真的。”
“杜先生不告訴你們，肯定也是怕你們路上不小心走風聲，而招致不測。”
“要知道現如今日本間諜是無孔不入的呀！”
兩個年輕人讚許地點著頭。
忽然金老爺子又神秘地說到:
“告訴你倆個秘密，就是杜先生也不知道，這批價值30萬大洋的軍火和藥品到底是給誰用的！”
“他只當是我自己的私人武裝用的呢，要不然，誰舍得花這個價錢，做這個掉腦袋的事情！”
玲兒迫不及待地問:“不是爺爺自家用，那是給誰用？”
“爺爺出手真是闊綽呢，要不就是再轉賣……”
周衛疆一把拉住玲兒，讓她不要在多嘴。
金老爺子見狀:“不礙事，不礙事，萬裏迢迢相遇已經是緣分。”
“我對你倆小輩又是一見如故。話已說到這個份兒上，自然就不會隱瞞你們了。”
“更何況，我孫子、孫女愛國如家，大義凜然，老爺子我說什麽也是會告訴你們實情的！”
玲兒瞪了周衛疆一眼:“你看，你看爺爺就是要告訴我們呢！”
金老爺子滿面慈笑地又問:“小子，你可知道你們搭救的那兩個，是何身份吶？”
玲兒還是搶話:“知道知道，我們剛剛不都跟爺爺說了嗎？是抗聯英雄。”
周衛疆點點頭:“要是每個中國人都和他們一樣，倭寇豈敢犯我中華！”
金老爺子捋了捋胡須:“那你們知道老頭子我和抗聯有什麽關系嗎？”
周衛疆和陳玲兒實在想不出，養尊處優的金老爺會和艱苦抗戰的抗聯有什麽瓜葛。
兩人呆若木雞，更是有點詫異於金老爺子會突然問這個問題……
金老爺大笑:“哈哈哈，莫要害怕，我不給日本人幹活出力，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！”
“哈哈哈，哈哈哈！”周衛疆，陳玲兒也都跟著傻笑起來。
金老爺子突然鎮靜下來，又略帶傷感地說:
“其實一開始，我與抗聯也真是沒有多大關系，除了不反對之外，並沒有與其有過什麽實質接觸。”
金老爺子忽地站起身來，迎著燈光似乎可以看到老人家眼中噙著的一絲淚水。
“也怪老夫我自己啊，兒孫們早早地加入了抗聯，我竟然絲毫不知。”
“直到最後他們被日本人殺死，見到我兒孫的屍首我才恍然大悟！”
衛疆和玲兒看到金老爺子如此，心裏也很不是滋味。
他們也終於明白，為什麽這金老爺會如此爽快地同意醫治抗聯英雄，會無故對自己如此親近了。
玲兒走近金老爺子，又扶著他坐到椅子上，乖順地說:
“爺爺，不要太過傷心了。他們都是民族的英雄，我們國家的驕傲啊！”
金老爺子拍拍玲兒的手:“是啊丫頭，自從孩子們走後，我就跟抗聯的同志們越走越近了。
我雖然是前清遺貴，但我一點也不迂腐。
大道理我都懂，對於溥儀這個所謂的滿洲國我是從來都不認可的。
兄弟鬩墻，那是我們國家的家事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，小日本那是癡心妄想！”
金老爺子突然話峰一轉，對周衛疆說到:
“小子你現在可知道，那些藥品和槍支彈藥是做什麽的了？”
周衛疆若有所思:“難道是爺爺無償送給抗聯的？”
金老爺子點點頭:“是啊，抗聯同志們的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。”
“夏天還好點，一旦過了秋天，這東北的嚴寒，可是會要人命的啊！”
陳玲兒深有感受:“我們到這邊就感覺不一樣了，在上海我還可以穿裙子呢！”
“可不是，我還偷偷地為抗聯的同志們，準備好了幾千套過冬的棉衣。”
“只是這邊槍支彈藥實在不好弄，特別是治療槍傷、凍傷的藥品，小日本子管制得更是嚴苛。”
“沒有辦法，才從杜先生處弄了一點回來。”金老爺子說完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！
這時候一個穿著長衫的人跑了進來，他靠近金老爺子身邊，湊在耳邊剛想竊竊私語什麽。
金老爺子發話到:“這裏沒有外人，不要遮遮掩掩的。”
長衫者恭敬地後退一部，說到:
“稟報老爺，那兩位英雄已無大礙了，身體底子好，靜養幾日便可痊愈了。”
“知道了，好生照顧著。你也下去吧，歇歇去！”金老爺子吩咐到。
長衫者走後，金老爺子又誠懇地對周衛疆請求到:
“小子啊，看這情況抗聯的英雄們恢覆還得有兩天。”
“可是，碼頭的貨，眼看就要到了。到時候能不能麻煩你，把貨和這兩位抗聯英雄送進山裏去啊？”
周衛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，金老爺子大概是以為他會拒絕，於是又趕緊補充到:
“我知道你們已經做得夠多夠好了，讓你再次涉險趟這個混水，實在是不應該啊。”
“如果小子你要是拒絕，爺爺我也絕不會怪你。你和丫頭依然還是好樣的！”
“你們就在爺爺府上多住幾天，看看玩玩也是好的！”
————
玲兒則是一臉歡喜地說到:
“爺爺啊爺爺，我家疆哥最痛恨的就是日本鬼子。這事情不要您說，他也會毛遂自薦的！”
金老爺子一聽，哈哈笑道:“國之棟梁如斯也！”
周衛疆謙虛得趕緊說到:“爺爺過譽了，如今，倭寇入侵。保國安民，乃是我輩之責！”
“您老這麽大年紀，還能為國如此操勞，我要是不答應這一點點的要求。豈不是，再沒臉面立於天地之間了！”
金老爺子還是帶著點唐突的歉意說:
“要不是抗聯的人受了傷，遠的又難聯系上，我的人又不好直接出面。”
“也不會再麻煩你，該是讓你和丫頭在這奉天城裏好好游玩一番的。”
玲兒見金老爺子還是過意不去，便著急得說到:
“哎呀爺爺，您別擔心了，疆哥去，我也去。您老就不要再過意不去了啊！”
周衛疆也安慰到:“爺爺，您要是再這樣，晚輩我可就真的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”
“您放心，我一定幫著把這批貨安安全全地送到山裏去。”
……
老爺子不再說什麽，他拉住周衛疆的手，雙目裏註滿了感激、讚賞和期待疼愛之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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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奔行了很遠，衛疆才停下車查看了趙宇的傷勢。
雖然沒有傷及要害，但還是在不斷地流血。玲兒已經幫他用布紮住，卻也止不住血。
再看看那個絡腮胡子，手臂上腿上都有刀傷，雖然沒有趙宇失血嚴重，但總歸也是需要馬上救治的。
……
衛疆一邊駕著馬車，一邊對玲兒說到:“反正我們要去金先生那邊，不如就把他們也一起帶去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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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周衛疆又跟昏昏欲睡的趙宇征求了意見——便又打馬飛奔而去……
馬車又行了好一會兒，周衛疆按照玲兒手裏的地址，終於在一個宏大的宅子旁停了下來。
車剛剛停穩，院裏面就走出來了兩個門房。
————
來人恭恭敬敬地上前問到:“可是上海杜先生差來的客人！我家老爺讓我倆等候多時了！”
“是是是，是我們！”玲兒有點頑皮地回到。
她也沒有想到杜月笙能打點得這麽周到，她和衛疆人還未到，就已經讓人主家準備上了。
自然周衛疆也是欣喜得很，他沒想到會如此順利。
“車上還有兩個兄弟受傷了，得需要馬上救治！”玲兒邊下車，邊跟來人說。
“都是因為在路上遇到點麻煩。”周衛疆忙解釋到。
門房馬上接話，道:“二位裏面請，府裏有現成的醫生，我們這就送去醫治。”
說完一個人領著周衛疆和陳玲兒進了府；緊跟著後面，另一個招呼著三四個仆人把兩個傷者也擡進了府裏。
周衛疆和玲兒被引入了客廳，裏面端坐著一位老者。
看上去已年逾古稀了，但卻是精神矍鑠，沒有一點龍鐘之態！
那門房剛想引薦:“這就是我家…老爺。”
沒等他把“老爺”二字說出口，玲兒就機靈地往地上撲通一跪:“金老爺好！”
周衛疆也恭恭敬敬地鞠躬，道:“金老爺好！”
那金老爺子，咋見這兩個孫子輩兒的孩子如此乖巧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:
“快起來、快起來，不過年、不過節的，不要行這個大禮嘛！”
玲兒笑嘻嘻地又說:“給爺爺磕頭是天經地義的事情，不要總等到過年呀！”
金老爺子一聽更是哈哈大笑:“好啊！好啊！”
“今天老天爺竟然賜給我一個孫子、一個孫女！真是雙喜臨門，天大的好事啊，哈哈哈！”
……
這時候，剛剛送趙宇他們去醫治的那個人走了進來，在老爺子耳邊竊竊私語一番後，便又出去了。
————
金老爺子滿目慈祥地問周衛疆，道:“小子，你可就是杜先生說的那個周衛疆？”
衛疆點點頭，回到:“是的老先生！”
沒曾想，金老爺子突然把臉一沈，斥道:“咋的？老夫禁不起你叫我一聲爺爺啊！丫頭都叫了，你怎麽不叫！”
“快叫，快叫，快叫啊！”玲兒在一旁使眼色。
“爺爺！”周衛疆響亮地叫了一聲後，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給金老爺子磕了個響頭。
金老爺子趕緊上前扶起周衛疆:“好孩子！那兩個人是你救的？你可知道他們的身份嗎？”
周衛疆如實回答:“是的，是我和玲兒我們兩個救的。”
“那？素未謀面，你們這是……”金老爺子一臉的疑惑。
玲兒乖巧地走到金老爺子身邊，把他攙到椅子旁坐下。
……
接著玲兒和周衛疆，便把一路上的經歷全全本本地跟金老爺子都說了一遍。
老爺子一邊聽一邊點頭，真是從開頭一直讚揚到結尾的。
“好小子，好丫頭，有膽有謀不簡單啊！真是英雄出少年！”金老爺子還是讚許個不停。
……
話說這個金老爺子又到底是什麽身份，何方神聖呢？
原來眼前這位滿頭鶴發，一臉慈愛的老者有著顯耀的身份。
他是大清帝國的遺貴、是曾經的東北王張智霖的座上賓、是東三省的黑道龍頭，更是三省商界首屈一指的大佬。
當然了，此黑道非彼黑道，只是用於區別先前的北洋政府、後來的國民政府，再到如今的這個讓他最不能接受的偽滿洲政府。
老人家本來有兒有孫，而可惜的是在一次秘密的反日活動中，兒孫們不幸全部犧牲了。
為了顧全大局，金老爺子並沒有和偽滿撕破臉皮，只能忍痛接受了事實。
……
周衛疆突然想起杜月笙交待的生意，忙說:
“爺爺，也就這幾天，藥材大概就能運到了。”
“杜先生都和您交待好了吧？到時候我只要到碼頭交接一下就好了！”
金老爺子笑了笑:“小子，你知道這批東西除了藥材，還有什麽嘛？”
周衛疆搖搖頭:“不知道啊，難道除了藥材還有別的？”
“怪不得要走海路，不隨我們一起走鐵路。想必是還有什麽大件的吧”周衛疆自言自語。
“軍火？”陳玲兒搶話說到。
“哈哈哈，我這孫子孫女，果然不同凡響！均均一語中的啊。”
衛疆、玲兒笑了笑，齊聲說到:“啊！難道還真是軍火啊？”
金老爺子點點頭:“爺爺豈能騙你們，當然是真的。”
“杜先生不告訴你們，肯定也是怕你們路上不小心走風聲，而招致不測。”
“要知道現如今日本間諜是無孔不入的呀！”
兩個年輕人讚許地點著頭。
忽然金老爺子又神秘地說到:
“告訴你倆個秘密，就是杜先生也不知道，這批價值30萬大洋的軍火和藥品到底是給誰用的！”
“他只當是我自己的私人武裝用的呢，要不然，誰舍得花這個價錢，做這個掉腦袋的事情！”
玲兒迫不及待地問:“不是爺爺自家用，那是給誰用？”
“爺爺出手真是闊綽呢，要不就是再轉賣……”
周衛疆一把拉住玲兒，讓她不要在多嘴。
金老爺子見狀:“不礙事，不礙事，萬裏迢迢相遇已經是緣分。”
“我對你倆小輩又是一見如故。話已說到這個份兒上，自然就不會隱瞞你們了。”
“更何況，我孫子、孫女愛國如家，大義凜然，老爺子我說什麽也是會告訴你們實情的！”
玲兒瞪了周衛疆一眼:“你看，你看爺爺就是要告訴我們呢！”
金老爺子滿面慈笑地又問:“小子，你可知道你們搭救的那兩個，是何身份吶？”
玲兒還是搶話:“知道知道，我們剛剛不都跟爺爺說了嗎？是抗聯英雄。”
周衛疆點點頭:“要是每個中國人都和他們一樣，倭寇豈敢犯我中華！”
金老爺子捋了捋胡須:“那你們知道老頭子我和抗聯有什麽關系嗎？”
周衛疆和陳玲兒實在想不出，養尊處優的金老爺會和艱苦抗戰的抗聯有什麽瓜葛。
兩人呆若木雞，更是有點詫異於金老爺子會突然問這個問題……
金老爺大笑:“哈哈哈，莫要害怕，我不給日本人幹活出力，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！”
“哈哈哈，哈哈哈！”周衛疆，陳玲兒也都跟著傻笑起來。
金老爺子突然鎮靜下來，又略帶傷感地說:
“其實一開始，我與抗聯也真是沒有多大關系，除了不反對之外，並沒有與其有過什麽實質接觸。”
金老爺子忽地站起身來，迎著燈光似乎可以看到老人家眼中噙著的一絲淚水。
“也怪老夫我自己啊，兒孫們早早地加入了抗聯，我竟然絲毫不知。”
“直到最後他們被日本人殺死，見到我兒孫的屍首我才恍然大悟！”
衛疆和玲兒看到金老爺子如此，心裏也很不是滋味。
他們也終於明白，為什麽這金老爺會如此爽快地同意醫治抗聯英雄，會無故對自己如此親近了。
玲兒走近金老爺子，又扶著他坐到椅子上，乖順地說:
“爺爺，不要太過傷心了。他們都是民族的英雄，我們國家的驕傲啊！”
金老爺子拍拍玲兒的手:“是啊丫頭，自從孩子們走後，我就跟抗聯的同志們越走越近了。
我雖然是前清遺貴，但我一點也不迂腐。
大道理我都懂，對於溥儀這個所謂的滿洲國我是從來都不認可的。
兄弟鬩墻，那是我們國家的家事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，小日本那是癡心妄想！”
金老爺子突然話峰一轉，對周衛疆說到:
“小子你現在可知道，那些藥品和槍支彈藥是做什麽的了？”
周衛疆若有所思:“難道是爺爺無償送給抗聯的？”
金老爺子點點頭:“是啊，抗聯同志們的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。”
“夏天還好點，一旦過了秋天，這東北的嚴寒，可是會要人命的啊！”
陳玲兒深有感受:“我們到這邊就感覺不一樣了，在上海我還可以穿裙子呢！”
“可不是，我還偷偷地為抗聯的同志們，準備好了幾千套過冬的棉衣。”
“只是這邊槍支彈藥實在不好弄，特別是治療槍傷、凍傷的藥品，小日本子管制得更是嚴苛。”
“沒有辦法，才從杜先生處弄了一點回來。”金老爺子說完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！
這時候一個穿著長衫的人跑了進來，他靠近金老爺子身邊，湊在耳邊剛想竊竊私語什麽。
金老爺子發話到:“這裏沒有外人，不要遮遮掩掩的。”
長衫者恭敬地後退一部，說到:
“稟報老爺，那兩位英雄已無大礙了，身體底子好，靜養幾日便可痊愈了。”
“知道了，好生照顧著。你也下去吧，歇歇去！”金老爺子吩咐到。
長衫者走後，金老爺子又誠懇地對周衛疆請求到:
“小子啊，看這情況抗聯的英雄們恢覆還得有兩天。”
“可是，碼頭的貨，眼看就要到了。到時候能不能麻煩你，把貨和這兩位抗聯英雄送進山裏去啊？”
周衛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，金老爺子大概是以為他會拒絕，於是又趕緊補充到:
“我知道你們已經做得夠多夠好了，讓你再次涉險趟這個混水，實在是不應該啊。”
“如果小子你要是拒絕，爺爺我也絕不會怪你。你和丫頭依然還是好樣的！”
“你們就在爺爺府上多住幾天，看看玩玩也是好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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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兒則是一臉歡喜地說到:
“爺爺啊爺爺，我家疆哥最痛恨的就是日本鬼子。這事情不要您說，他也會毛遂自薦的！”
金老爺子一聽，哈哈笑道:“國之棟梁如斯也！”
周衛疆謙虛得趕緊說到:“爺爺過譽了，如今，倭寇入侵。保國安民，乃是我輩之責！”
“您老這麽大年紀，還能為國如此操勞，我要是不答應這一點點的要求。豈不是，再沒臉面立於天地之間了！”
金老爺子還是帶著點唐突的歉意說:
“要不是抗聯的人受了傷，遠的又難聯系上，我的人又不好直接出面。”
“也不會再麻煩你，該是讓你和丫頭在這奉天城裏好好游玩一番的。”
玲兒見金老爺子還是過意不去，便著急得說到:
“哎呀爺爺，您別擔心了，疆哥去，我也去。您老就不要再過意不去了啊！”
周衛疆也安慰到:“爺爺，您要是再這樣，晚輩我可就真的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”
“您放心，我一定幫著把這批貨安安全全地送到山裏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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